把心縮小

2013012418:16




慢慢把心縮得很小很小.喜怒哀樂.慾望跟期待.都變得很少很少.笑時嘴唇往上揚的角度也小了.心酸時的痛也變小了.好像連心跳都變慢變少了..

在Youtube胡亂點著廣告片.點到中華汽車一個廣告.長大的女兒開車回鄉下.老父親騎著單車等在村口.看見女兒的車來了.才沒表情的轉身慢慢往家的方向騎去..忽然眼淚就只不住狂瀉而出..

想起好久好久以前.到彰化女中註冊那一天.爸爸騎著他的老舊機車堅持自己載我去學校.把棉被綑在後座.簡單的行李跟書包背在身上.排隊等註冊繳費時.爸爸對著每個經過的教職員鞠躬.說:『以後阮這個查某囡仔丟拜託啊!!』..

想起更小更小的時候.堂哥丟了錢賴是我偷的.爸爸拖著往死裡打.我吼著:『我是你女兒為什麼你不相信我要相信別人!!』爸爸眼眶紅紅的說:『咱就是環境壞.人家才敢賴我們...』

如果爸爸能早一點讓我知道他對孩子那樣深的愛.我的前半生便不至於總以為自己是撿來的孩子那樣憋著委屈處處要強.而也許就因為這樣走過來.對痛的容忍度卻因此擴張到最大..

如果把每個人的一生都放在前面任意挑選.我想.最終我還是挑回我原來的那一份.因為只有那一份.才包含了最多的愛與痛.卻也是不足為外人道也的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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